前言

 

電影作為一種敘事方式，最基本的製作流程即是前製、製作與後製。然而同為電影的紀錄片與劇情片不論在故事本身，或是拍攝手法等等都有極大的差異。因此在前製、製作與後製這樣基本的架構底下，紀錄片與劇情片還是有著截然不同的製程。但這並不是說紀錄片就有所謂既定的製作流程。每部紀錄片想說的故事都不一樣，每個導演的執導風格也都有所差異，且由於拍攝環境的不同或資源的多寡等等，紀錄片的製程並沒有一個標準的解答。然而，我們認為在探討紀錄片的製程中，或許還是能發掘某些重要的意義，從而深化我們對紀錄片的理解。以下將以紀錄片《我的兒子是死刑犯》的製程為例，透過訪談執導這部片的李家驊導演，來探討紀錄片的製作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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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是死刑犯》故事概要

 

《我的兒子是死刑犯》的故事內容主要講述三名死刑犯的父母，對於兒子是死刑犯這件事的不同作法與態度。透過認識死刑犯父母與他們的兒子與社會的互動，來理解死刑制度，說明「死刑犯也是人」的這個核心關懷。這部片以採訪片段與報導影像作為主要的呈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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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製期——準備作業

 

事實上在死刑這個議題，李導演早已做了長達十年的準備。從2008年參與拍攝《島國殺人紀事》以來，李導演一直都有在關注司法相關的文章、會議、演講等等。在這段時間的積累之下，李導演對於死刑議題的認識其實已經足以作為構想這部紀錄片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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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紀錄片的靈魂即是其所講述的主題。這個主題決定了所有鏡頭的選擇以及採訪的人物與內容。《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的主題就是要說明「死刑犯也是人」的這個核心關懷，而父母的視角則是李導演選擇的敘事方式。在確定這樣的主題後，才能開始進行個案的調查、選擇哪些個案能夠呈現這樣的主題以及故事應該如何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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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本在《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中扮演了確立故事走向的重要角色。李導演說在設計腳本時，他就已經確定要拍一個死刑從發生到結束的故事。具體來說就是從案件發生到待死的階段，再到執行死刑以及後續的發展。雖然腳本是這部紀錄片的拍攝藍圖，但它事實上是會隨著拍攝的過程中，不斷被進行修正與刪減的。有些預想的素材未必能在實際的拍攝中取得，反之，原本以為無法取得的片段卻能在拍攝的過程中意外拾獲。雖然這部片最後拍攝的成果並不與腳本完全相同，但李導演說：「你很難不抱任何想法就進到現場，因為當你沒有任何預期或任何想法時，你到現場就拍不到東西。」

 

製作期——實際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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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完整的團隊來說，拍攝現場除了導演之外，執行、製作與製片至少會有一個人在場。而攝影師、攝影助理與收音也都是現場會出現的工作人員，甚至在預算充足的情況下會有燈光師等等。但不同的需求會有不同的編制。

 

《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的拍攝的內容主要都是人物的採訪與跟拍。依據拍攝的人物與環境會有不同的拍攝規模與方式。舉例來說，當李導演在拍攝比較私密的內容時，現場可能就只有兩、三個人進行採訪與拍攝，有時甚至是李導演一個人拿著攝影機與被攝者進行對談。但如果是在一個活動的場合時，現場可能就會有十幾個人進行拍攝，並且出動多個攝影機以應付比較複雜的環境。

 

在拍攝的過程中，李導演表示他與各個現場的工作人員經常需要進行溝通與協調。舉例來說，他與攝影師之間會針對鏡頭的畫面有不同的想法，具體會展現在構圖，或是近、中、遠景的選擇上。而這些細節都會使得呈現出來的畫面表現出不同的意義，進而影響整個故事的進行。每個角色對於現場的判斷都不太一樣，要使得紀錄片的故事呈現地精準與完整，這些溝通與協調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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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製期——編排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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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的素材都拍攝完畢後，就會開始進入後製的階段。以這部片來說，首先會有人針對拍攝的素材進行場務紀錄以及做出採訪的逐字稿。接下來會由剪接助理整理這些素材，並且進行順剪，再由剪接師進行精細的處理。這部片李導演有先做出一個剪接大綱，在剪接的階段與剪接師進行討論與協調。剪接完之後會再加入音效與配樂、上字幕、對畫面進行調光等等，最後還會有套片的階段，這些都會由負責這些工作的團隊完成。當這些作業結束後，《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就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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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一步紀錄片從無到有其實是經歷長期的努力而產生的。此篇文章透過與李導演的訪談，試圖呈現《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片的製作流程，希望能使讀者更了解一部紀錄片的產出其實是許多人力與資源的心血結晶。而需要特別強調的一點是，每部紀錄片的製作流程都是獨特的，每個導演與團隊都有不同的製作方式，因此這部紀錄片只是眾多作品中的一例，並不能作為一個既定的對於紀錄片製程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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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從前製的準備過程中，讀者可以發現《我的兒子是死刑犯》這部紀錄片其實是奠基在李導演十年來投入司法議題的研究後，對於死刑議題的反思上的。筆者認為一個好的故事不只來自於吸引人的劇本、適當的拍攝方式以及細膩的後製，它更來自於敘事者對於世界的深度理解。若一個敘事者的思維是片面且膚淺的話，即使擁有再多的資源與優秀的團隊，其產出的故事依舊只是平庸之作。